就在快到台北車站捷運月台時,內心不自覺得緊張起來,剛開始還可以輕鬆面對,因為我以為這個緊張是因為今天可能要去整理A的關係,所以才感到緊張。可是,越靠近k-mall,那種緊張急速加快,一路走一路用放大鏡去檢視這個緊張到底產自何原因。可能因為我太在意它,所以只感覺到「真空」。因為太緊張了,到達後先站在大樓門外小喘一下,這股緊張讓我感到不易吸足氧氣的感覺而喘著。等到進了催眠室跟老師聊起這股緊張的感受時,我清楚知道這股緊張跟理清A男沒關係,隱約中感覺上好像跟我「自己」有關係,好像「小我」知道今天它要被高度曝光有關係,所以感到特別緊張。後來,當老師說她要從我的「內在小孩」的部份先著手時,我心裡喊著:「對吧!就是這個!」


 


當下,腦海不自覺得回憶起過去道場的事,就在那短短幾秒的時間,一些似乎已忘記的片段都浮現出來。當我在跟老師描述道場時,我發現我不自覺得用「我們家道場以前………」這幾個字時,心裡產生深層的抗拒及自責:「不要用“我們家”這幾個字眼,不要去認同它!」而且我也極度在意老師聽我講述時的面部表情,似乎很在意聽講的人對我的否定。同時,我也極度不喜歡小時候道場的一切曝光,在家關起門跟家人提道場是一回事,走出家門提到這部份是我的大禁忌。我聯想到以前在道場時,有位雜誌記者來專訪,我覺得我的世界被嚴重打擾,被不認識的人認識是件丟臉不堪的事,因此抵抗到最後妥協就是只讓記者寫文字,不給拍照,雖然記者跟媽聳恿我跟妹只要站在門口讓記者拍照,不單獨拍我本人也會用馬賽克處理,她還跟我保證這樣做不會造成我往後的困擾。我極不相信她的保證,堅決不拍照,最後記者跟媽都只好作罷,事後,事實證明我的堅持是對的,因為自這篇報導發售後,道場湧進人潮,一堆人都口口聲聲說要找「Nina Y(記者在報導中對我的稱乎),我還記得我面對這堆人潮仍舊可以用「不干我的事」的抽離態度穿梭在其間因不被認出而感到高興萬分(寫到這裡,我想起此次催眠時,當在處理家族聚會那段,老師曾使用「我答應妳」這幾個字,當時的我心中立刻說:「喔是嗎? 在做保證!?」還加上竊笑,對於類似保證的話語或語辭我是排拒的、不信任的、反諷的。老師,當妳看到此,請不要介意,這不是針對妳所使用的用語,我只是單純的表述對這「保證」二字相當敏感。寫到這裡漸漸的我瞭解為何我對媽「又愛又恨」,恨她的原因是因為她「強逼」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而這事又跟她的虛榮心、自我成就的滿足、面子有相當大的掛勾,而不是去保護年幼的我。)。因此道場的曝光對我來說,是件痛苦不堪的事。我總是在否定我的過去。而在講述道場的過去時,那種「又再去面對明明是小孩,但是要當大人、被當大人對待”(在家族聚會時姑丈似乎要我們姊妹用大人的姿態去幫父母解決問題、道場來問事的人對我像對待大人一樣的尊敬)」的感覺又活生生浮現出來,因此講述開始變的有點卡想要快快結束這個話題。


當我在催眠前描述國中時期的事情時,心中突然覺得雖然我的身理是37歲,但是似乎已有好一段時間,我的心理停在國中或大學階段。不像跟我同齡的人大部份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周旋在家庭、小孩、工作之間,感覺上,我似乎「卡」在、「懸」在國中或大學時期挺久了。我想要「突破」,我想要有個「正常」的人生。因為小時候的道場是我不讓任何人知道的禁忌,大家對我的態度(不管是道場的人對我敬畏的態度,或是跟道場無干的人因為道場而用異樣眼光看我的人)都讓我深深覺得我沒有「正常」的人生。我極渴望有「正常」的生活,只要不要讓別人知道我那跟道場有關或跟爸媽生意失敗有關的過去,我就可以過「正常」的生活。一旦讓別人知道這些,我就失去過「正常人」的生活的機會了。因此,我不愛「曝光」,不愛將真正的自己攤給別人看。


 


當在進行進學齡前的那段時,早被我遺忘的「腫大/緊慌」的感覺無來由的出現了,它來的力道一下子就相當的強烈,當我在跟老師描述這感覺時,心中清醒的我說:「管管呢?」「管管怎沒有出現?」「它們不都是一起交互出現的嗎?」約在小學高年級時,偶爾會出現,次數不若以前多,但是會在日常生活的時候出現(白天晚上都有),不像以前是在所謂睡眠前後出現。高中之後到昨天催眠前都未再出現過,直到昨天。


 


透過老師帶領,我專心深刻去感覺那脹大的感覺及人在哪裡,當我嘴說出:「只要不要想到吸氧氣,那種抵抗的感覺就不見了,我很enjoy在那裡的感覺,很寧靜」,當下清醒的我在內心感到這句話相當有哲理,心裡似乎因為對這句話的延伸含意感到共鳴,也讓我不禁聯想起在實際處事時的我,有時會過於「介意」、「在意」、「執著」於某個「點」或「想法」或「意念」,然後再將那些「點」或「想法」或「意念」加諸於我要互動的人事物上,下意識認為我「介意」、「在意」、「執著」的那些,別人一定是這樣想的、世界一定這樣在運行著。但是,事實並不盡然如此,這只是我自己給自己的枷鎖,綁住自己、限制自己。放下那些「點」或「想法」或「意念」,光是「放下」不用做任何事,當下就立即得到舒緩、釋放,與所應對、互動的人事物「對抗」、「分離」的感受自然消失,這是一種寧靜、柔軟的力量,這力量的力道並不亞於刻意造作產生的力量的力道。當我是一團能量靜置在space中,深刻的感受到這力量。柔軟並不是弱者,強硬也並不是強者。此時感受到我的身體又再次的放鬆,整個筋骨在剎那間鬆開。


 


在進行我在古埃及為保護皇室被侵而戰死的那世,當老師要我看進刺死我的人的眼睛時,一剎那間我看到B的眼神,那是以前他常對我大聲叱喝咆嘯時所帶的眼神。當下我就知道,畫面中拿長矛刺中心臟的人就是此世的B。以前,當我屢次被他咆嘯叱喝時,心中OS:「我對這眼神似乎有某種感覺,說不上來。對我有這樣的恨嗎?須要一邊這樣咆嘯又帶這樣的眼神嗎?」如今對於那個疑問我已瞭解,那是過去累世造成的恩恩怨怨。我很高興在昨天有這樣難得的機會當面跟祂表白不要再來了。我也相信我們倆人的「功課」應該都已化解了。


 


當我一感覺到長矛刺穿我時,我就知道近幾年來兩處身體不適的原由了。長矛刺進的位置(手比出的位置)是我容易痛的地方,痛時總認為那跟心臟二尖瓣脫垂的症狀有關,可是二尖瓣脫垂的病灶不是如此。而長矛刺出後背的地方恰恰是我左邊肩夾骨邊緣與背之間縫隙處的近中心點,那個點是令我整個肩夾骨緊繃最主要原因的一點,以前曾給經絡按摩的朋友按摩,她告訴我,這個點是肩夾骨的「key」, 一旦它鬆開了,整個肩夾骨的經絡都會鬆開。如今瞭解造成我長年左邊肩夾骨經絡不順及前胸疼痛的原因何在了。


 


當我在講述這一世打敗仗的原由時,心裡突然感覺:「Why now? 為何現在回到那一世? 過去這樣多的生生世世,為何在現在這樣的時刻讓我回到那一世? 這跟leadership有關,莫非跟我下個工作有關? 是否因為須要用到leadership,要領悟出過去問題的癥結以讓未來用更有智慧的心去進行帶領?


 


當我跟老師提出說有時我討厭有所謂gift的我的時候,我感應到那個有gift的我,用高姿態看著我而我對她的態度感到有什麼了不起時,當下我想。我很討厭她的高姿態、站在高處往下看/往下指責、別人都是錯的只有她是對的、莫名奇妙的優越感。原來,深處的我也如同我所討厭的一樣擁有同樣的態度。一邊因為要自己遵從道德教條,對人要友愛 ; 但事實上,內心深處是「高高在上的」。這種「高高在上」的心態讓我聯想到在道場時,大家都喊我「Nina Y」,那種帶有「崇拜」「敬畏」的眼神,再加上雜誌社的採訪,滿足了媽的虛榮心、炫耀的心態,因看透了媽的心態及來道場的人的心態讓我不自覺的用「高高在上」的心往外看。淺層的我要求自己要對人友愛,深層的我是站在高處的、優越的。因此,這矛盾的心結長期在我心裡揪結、掙扎不斷。看到,越想到她站在高處往下指的態度,就越發不想看到她,一股腦認為都是她的問題,只要離她遠點不要受她的影響或被她波及就好。原來,我自己也是如此…..這個點,在這次催眠前,我曾問自己:「為何我會一邊覺得會有這gift是好事(優越感),一邊又覺得有這gift是個災禍?」從這次催眠我似乎瞭解原因了。


在整理內心小孩的部份時,看到小學三年級的我站在我面前,所有當初通車念小學的那幾年的所有回憶全都一股腦的湧出來,就在那短短的幾秒鐘。對那時的自己感到好心疼。現在這個歲數的我,很想牽著那時的我,就像是牽著自己親身的女兒一樣的心情回頭去處理當初在學校發生的事,當著我這個「小女兒」的面去找學校老師溝通、出口氣、討公理,讓這小小年紀的我明瞭「妳不孤單,有人讓妳依靠」。「大人欺侮小孩」的故事在小學二年級家族紛擾的時候種下,此後在念小學到五年級下學期轉學之前的期間,我一直感受到、經歷到「大人欺侮小孩」的際遇。這在職場上也有影響,造成我對於越握有權力的長輩、主管習慣性保持距離,與他們相處越感不自在,尤其是男性,只要對方靠近我,不自覺心裡想:「又要找啥麻煩?」但事實上,對方高階管理者或是company owner不見得是要來質詢我什麼,他們只是單純的要來關心下屬的我,可是我在那當下沒法接受他們的靠近,我喜歡在高階層人面前當個隱形人。過去的我一直想要突破這點,可是我一直無法跨越心中障礙。現在我也明瞭這原由了。


回到家後,跟自己說:「姑丈他老早就歸天了,幹麻抱着這個抱的那樣久?不要再緊抱著這個了啦!!」家族紛擾的這部份使我不自覺變成無法接受被人挑戰而寧願事前做足準備,無法接受自己「無反應」、「不知要如何接話」的反應,無法處在「混沌未明」的狀態,寧願事前掌握,既使掌控不了,也要想盡辦法在狀況內,沒法自在面對「人與人講話片刻靜止的狀態」只要是遇到類似狀況,我會主動找話題說去刻意化解尷尬的安靜氣氛,以上種種,都源自不允許自己被人「講倒」,因為旁人都幫不上忙,只能靠自己。這個點,我切切實實的解了過去許多行為模式及壓力來源。這樣的我扛著這個相當累,有時累到會覺得真希望有人可以靠一靠,一個人生活很辛苦之類的感受出現。


我也明瞭過去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以前在帶人的時候,總受不了助理的「步調緩慢」、「反應遲緩」、「給妳時間了,為何還做錯?」,因為「急著要她上軌道」這個藉口所以就很無明的「高聲講話」、「態度不好」,等我的情緒過了,自己獨處時才深深的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可,既使如此,類似的狀況一旦發生,我仍舊是用這無明的態度去面對助理。如此循環著。據這狀況發生到現在已幾年了,這期間內過去事發的片段仍舊會不時無來由的浮現在腦海,夾雜著對那位剛出社會的助理感到愧疚及抱歉。回頭看我過去的行為,恰恰是我在江湖上行走最討厭的主管的行為模式,哈! 原來過去的我就是我自己口中說的「惡主管」! 還有,對小孩沒耐心,我想也是源自於此吧! 


後段順著老師的指引,我感受到本然的「在」的狀態。這個親身的體驗,我永遠不會忘記。聽別人說、看書上寫,都只是皮毛的感受,沒有親身感受在其中,永遠不明瞭。大家在這世上都是特別的,沒有人不特別,我也並不如自己以為的那樣特別。這種感受讓我切實感受到原來以前的我常處在「我與世界分離」的感覺而不自知。前一陣子,我還跟妹提到我覺得我似乎沒有「慈悲心」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慈悲心」、「同理心」,我很清楚知道我所展現出來的都是在教條之下的教導,並非發自我體內的,而我也悟不出到底要如何做才會有發自內心的「慈悲心」、「同理心」。現在我似乎找到了。


結束催眠後,當老師講到人有時會不自覺得亢奮或嗜睡時,內心突然發現我有個模式長伴著我 : 我一定是做了xxxx, 所以才會xxxx。就像英文考試的克漏字填充一樣,xxxx可以填上任何東西。我似乎慣用這樣的模式去解讀許多事,不自覺在花時間精力去找我做了哪些事或懷著怎樣的心態,而導致這件事發生。總是認為「事出必有因」,而那「因」就是我自己做出來的。似乎長期不自覺認為我就是會做錯事,導致自食後果。


 


音檔中聽到自己的聲音,越發感覺像是帶有濃濃童音的小時候的我。在家族間發生紛擾及學齡前那段,當老師一遍一遍重覆的要我開口模仿姑丈及姊的口氣時,尤其是的那段,心裡一邊在高聲吶喊:「不要!不要!不要!」胸口彷彿硬夾著一大塊的石頭,壓的我有點承受不住 ; 相較於那個高聲吶喊的我,另一個較為柔軟的我用柔柔的感覺要我跟著老師做,不要放棄,做了就有希望。同時,心裡一 邊聽 老師講話的語調,一邊喃喃說:「媽媽」,重覆這兩個音幾次,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說媽媽這兩個音的語調很像學齡前的我,比現在帶有些童音的我更像個兒童。回家的路上,乃至到家後,心裡不自覺地一直反芻「媽媽」那個聲音。這讓我不禁想起在開始催眠前跟老師聊起我跟媽相處的模式的事,是不是到現在我都還未感到媽媽的愛? 我一直都在追求的母愛跟我實際的原生母親所給予的是不同的? 因為,在音檔中,我跟老師描述媽時,我用「我的媽媽跟一般既定印象的媽媽不一樣,她不愛下廚,她喜歡當職業婦女,在事業上有成就感」的措辭,而我所謂「一般既定印象的媽媽」的定義是什麼? 可能我一直在追尋的媽媽就是我自己下定義的「一般既定印象的媽媽」。難怪,我一直會不自覺得將所有我的想法、感覺、認知、際遇都會拿去跟她說,當她給我的feedback是負面的,我會感到很不受認同及理解,內心很受挫,因為我期待媽用我心中定義的媽媽會有的反應給我feedback,但是我得到的卻不如我所期盼的。其實,在去跟她開口「分享」我的任何東西前,我隱約覺得這樣不妥,可說不出哪裡不妥,因為理不出「合宜」的行為脈絡,我一直邊這樣做,邊內心揪結著。現在瞭解,那是在追求「媽媽的認同」,但是我所面對的「媽媽」事實上不是我心裡想要追求的「媽媽」。當我意識到這點就恍然大悟。現在我不是要對媽隱瞞任何事,只是我不再去追尋一個不存在的東西了。總的來說,我對媽是帶著「又愛又恨」的心跟她互動生活著。


 


回家的路上,回想今天跟老師的對話及過程,對媽的恨意不自覺得開始漸漸高漲。心中的聲音說:「做這些事,不是要仇恨,是要化解,知道原因後,就化解」


(潛能密碼: 尊重個案的轉化過程,內容大多保持原文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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